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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:镜花水月

二:镜花水月

何为镜花水月?

存在,却又消失;拥有,却又似失去;死亡,却又似新生;毁灭,却又似创造。

一切都是幻想,一切却又似真实。就如同人面对着镜子,存在,但却又不是存在。可究竟,那个是真的呢?是镜中之物,还是境外之物?究竟是镜中的自己创造了自己,还是自己创造了镜中的自己。

就如同,庄周梦蝶,蝴蝶是我,还是我是蝴蝶;是我梦到了蝴蝶,还是蝴蝶梦到了我。

此刻,在李白的心中,突然莫名其妙想起了司马承祯曾经告诉过自己的这些。

……………

这井中的水月,井中的自己,不正是镜花水月之说?

我,李白。存在于世,可是否,井中的自己,某个地方,那个距离自己非常遥远的地方。也存在着,一个,与自己,相似的自己!

“怎么办,该不该去试一试?”看着水中镜花,李白有些犹豫。来之前的时候,司马承祯就对自己说了奇怪的话。

“听说过蜻蜓点水吗,轻轻一点,却可以引起整个水面动荡。将一块巨石扔进水中,虽然动荡较大,可最终效果与那蜻蜓点水别无他二。”

“一颗石子,可以填海;一根小草,可斩断日月星辉。青莲,你要记住,人虽力乏,却能胜天。有时候,一切都已经是命中注定。或许,弹指一挥间,沧海桑田;又或许,刹那间,返璞归真!一切,他人不得干涉,由你来决定!”

回想司马承祯所说的话,李白已有所了悟,或许这次真的会有什么事发生。只是,究竟会发生什么,自己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。这些,无法预知,一切就如同一场赌局。

“或许,我早已经有所决定了!对吧!”看着水中的自己,李白笑了笑,将手缓缓伸向了水镜。

轻轻一点,一切,完结;新生,开始了!

看似是简单的一个伸手,可对于此刻的李白来说,这如同跨越了一个维度。

时间,空间,此刻都不复存在。

只见手指于水面轻轻触碰,就在这一刹那,李白直觉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手臂进入自己的身体。紧接着,满是波纹动荡的水面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,一时间,李白的视觉被遮挡,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
“什么光,好刺眼!”李白痛叫了一声,双手下意识遮挡住了双眼。

过了一会儿,等到光芒消失,眼前的一切慢慢恢复清晰。李白下意识低头往水中一看,却发现……

“怎么回事,究竟发生了什么!”

看到水中出现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轻男子,李白吓得不禁倒退了几步。

是恐惧?不对,或许应该说是参杂着一丝喜悦。

回过头来,平息了一下浮躁的心情。李白自我安慰着。

“假的,一定是幻觉,一定是我快要死了,回光返照罢了!”

嘴上是这么说,可内心却不一定这么想。

带着激动而又复杂的心情,李白再次向井里探去。然而,水中的人影并没有消失,依旧是个俊秀,仙衣飘飘的书生模样。

“不是幻觉,真的是年轻时候的我!”

李白大吃一惊,赶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周身,却发现自己那本来苍老的皮肤,如今却是光滑亮白,身体的死气也消失不见,各处都是灵气充沛。脸颊,本是皱褶,如今摸上去没有丝毫的粗糙之感。自己,仿佛在一瞬间内,返老还童一般。

喜悦,惊喜,此刻内心的感情无比的复杂,让李白自己都迷惑,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?

“怎么回事,为什会突然变成这样!”看着水中年轻的自己,摸着自己的脸颊,李白还是不敢置信。即使自己心再大,阅历再丰富,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。

时光倒流,还是返老还童?

看着水中的自己,这是十六岁时候的自己。那时的自己如同羽翼渐丰的雏鹰一般,心智勃勃,对未来怀着无限的希望与可能。

可如今,自己却早已没有当初的抱负与理想,成为了自己年轻时候最鄙夷之人。

“唉!事态变迁,沧海桑田,一切都太快了,太迟了!”看着水里年轻面孔却透漏着饱经沧桑之色,李白不住叹了口气。眼角,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,滴在了水平如镜般的水镜上。

“哗!”

就在这一瞬间,整个水面动荡起来,模糊不清。看着渐渐平复下来的水面,李白知觉身心在颤抖。仿佛接下来,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。

终于,水面恢复了平静。然而再次看去,一切都变了。李白的瞳孔放大,眼中满是不置信的样子。

“怎么会……,是个女的?”

只见水中的倒影不再是李白,而是一名女子,身着白衣,身披金色连衣,一头银色长发,脚下踩着一只凤凰,手中拿着一只玉笛。唯一让人叹息的是,女子的脸始终被云雾所遮挡,模糊不清。不过这都不重要,虽然看不到容颜。

但看着女子,李白不由得痴迷起来,感叹道:“美,实在是太美了,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。”

爱美之人人皆有之,这不是罪,关键是如何去欣赏!

“事出诡异,必有蹊跷!”李白想了想,便想着要退后几步。

然而接下来,神奇的一幕发生。那名女子仿佛有意识一般,竟然向李白伸出玉手。

这一刻,李白正要半退的脚步停住了。

“你,是在向我伸手吗?”李白问道。

当然,回答他的却是无尽的沉默。

“真是可笑,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,一定是梦,我竟然还信以为真了!”李白自嘲道。

嘴上这么说,可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,慢慢靠近了那女子。

平静的水面没有一点波痕,真的就如同镜子一般。慢慢的,李白的手指就要触碰到水面。而相对的,那水中的仙女也是如此,仿佛下一刻真的机会从水中出来似的。

终于,到达了最后一步,双方的手指触碰在一起。这时,水中的手竟然真的伸了出来,将李白的手拉住了。

“什……什么,你要干……”

碰到这一幕,李白吓得不知所措,没等反应过来,整个人连同被对方拉进了井中。

一时间,周遭一片平静,没有争吵,没有喧闹。只有,风沙吹动着的声音。至于那满月井,连同李白早已消失不见,没了踪迹。

只留下,无尽的传说与谜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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